🍃捕风者
一
你试过抓一缕风吗？
收紧五指的时候，它会从你的指缝里溜走，你握不住它。
二
四战中带土受到重创，奇迹般存活下来之后保留了穿透能力，或者说，仅剩穿透能力。简称神威后遗症。具体表现为，看得见，摸不着。
由于身份敏感，带土本来要接受拷问的，结果发现这是无法完成的任务——能拿一个幽灵一样的人怎么样呢？卡卡西主动提出亲自监管宇智波带土，带土态度很配合，有人指出带土的潜在危险性，卡卡西说他这个状态伤不了我，散了会。
而且，毕竟腿长在他身上，想去哪根本管不了。
所以现在带土跷着二郎腿抱臂“坐”在火影办公桌上，观察六代目。
很久没这样看过他了。
这么说也不准确，毕竟以前也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。
少年时期隔着一个背影，青年时期隔着一张面具，最近不过神威小黑屋里，卡卡西一个雷切刺穿他的胸口，探出无法抑制颤抖的手。
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近距离观察卡卡西了。结局也不算太坏吧？
卡卡西怎么看都是顺眼的，虽然现在被影袍包得就剩双眼。 没有护额的束缚，银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，褪去凛冽的气质显得很乖顺。带土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两下，可是他没有。
纲手扔下大堆的交接文件甩锅走人，卡卡西现在忙得很。偶尔鹿丸进来汇报，看到带土后欲言又止。
卡卡西示意鹿丸不用介意，全程把他当空气，默默做着手头的工作。
“不无聊吗？跟我一起。”鹿丸退出去之后，卡卡西问道，没有停笔，甚至连头都没抬。
“怕我无聊就想办法逗我开心啊，火影大人。”带土这话波澜不惊，像个随口说说的玩笑，但是卡卡西就是听出了他的情绪。
卡卡西终于放下笔，支着下巴盯向他，左眼上刀疤由于年代已久变淡了一些，眼眶里也不再是无法闭合的写轮眼，视线都柔和了很多。
这只眼睛本来是我的位置。看着卡卡西的左眼，带土突然这么想。
“嗯…那要我陪你玩什么呢？”卡卡西看起来真的在认真思考。
带土愣了，指向办公桌上的小山，“文件不是还没批完吗？”
“并没有那么急,不过真高兴你能为木叶考虑。”
“别用老人家的口吻跟我说话。”带土拧眉，这家伙开口就让人生气。
“其实本来就算老人家了嘛。”
“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一岁。”
“那么带土前辈有什么提议呢？“
“偶尔陪我说说话就好。”
一直到中午。
火影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。带土暗自在心里骂出声。看卡卡西批了一上午文件，多年的火影梦都要幻灭了。
卡卡西连午饭都要在办公室解决，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吧。
“要吃吗？”卡卡西递过去一个饭团，带土手都没伸出来。
突然想起带土现在不需要进食，卡卡西收回手，兀自摘下面罩，毫不避嫌。
带土心跳漏了一拍。他对卡卡西下半张脸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，犹记当年如窥见开天大秘密的狂喜。
像是发现什么极其新鲜的事物一样，带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愣愣地看着他，半天没有眨一下眼。
卡卡西咬了一口饭团，慢慢咀嚼，好像在细品每颗松软的米粒，又端起热茶呷了一口。带土的注意力落在那双润泽的唇上。
看得口干舌燥。
就是个饭团而已啊，为什么吃起来这么香！
带土咽了口唾沫，赌气似的拿起一个饭团咬一口。太久没有进食，食物的香味显得格外诱人，带土眉头都微微扬起了一点。
卡卡西突然笑了，很甜的那种，眼睛弯成月牙。
“笑什么。”
糟。中计了。
带土心道反正玩不过这人精，干脆厚着脸皮继续吃。
“只是…有点高兴。”卡卡西嘴角还带着笑意，“你终于有点人气了，不然老觉得像在做梦。”
带土停止了咀嚼。
“有时候怀疑自己中了月读…很可笑吧。”
再这样下去，我也要怀疑了。
“卡卡西，借一下你的手。”
这话有点耳熟。
卡卡西想起上次听到这句话时，对方还给他一个豪火球。
这回又要做什么呢？
他摊开一只手，像讨东西一样伸到带土面前。
还跟当年讨礼物一个样。
带土有点想笑。
“不是这样的，你把掌心对着我，就…雷切的手势会吧。”
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形容。卡卡西缓缓把手伸过去，直到离带土胸口一厘米远，停住了。
然后带土向前探了探身子。
手掌触及的是久违的体温和心跳。
如此鲜活，如此真实。
卡卡西的身体彻底僵住，稻草人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三
“喂，傻了吗？”
“不，我想审你。”
“那开始吧。”
“为什么骗人？”
“坐牢很无聊。”
“你现在不也是在坐牢？”
“比较中意现在的监狱长。”
“那你现在无聊吗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你打算虚化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你想什么时候碰到我都可以。”
“明天呢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后天呢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…”
“你把365天问个遍吧，答案一样。”
“我也要问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要抓我吗？”
“我说'是'呢？”
于是他抓住了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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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3=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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